靳橘沫微疑锁眉,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打到锦铭港城的座机找她......
没在继续刚才的话题,靳橘沫牵着简凉彤一同走了出去。
接过于惠华手里的老式电话,靳橘沫坐在电话机旁的沙发上,示意简凉彤坐下,才对着电话道,“哪位?”
简凉彤纳闷的跟慕烟坐在一个沙发上,看着靳橘沫接起电话就皱了眉头,与慕烟交换了个眼神儿,两人起身朝靳橘沫走了过去,一左一右把靳橘沫夹在了中间,都把耳朵凑了过去髹。
靳橘沫看了两人一眼,语气淡淡,“傅小姐有什么事么?”
打这通电话的,正是容墨琛的特助,傅木蓝。
“靳小姐,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方便出来与我见一面么?”傅木蓝声音低沉,嗓音嘶哑,气血不足,像是病了。
靳橘沫垂了垂眼,“傅小姐有什么话就在电话里说吧。”
“这......电话里我也说不清。”傅木蓝犹犹豫豫的声音传来。
靳橘沫双眼闪过诧异,这可不像她。
傅木蓝给她的印象,冷若冰霜,典型的白领丽人,女强人,在任何事情上都能独当一面,且不拖泥带水。
“很抱歉傅小姐,我今天有朋友在,实在不方便出门。”
靳橘沫往后靠了靠,背部贴在柔.软弹.性的沙发背上,一手抚动着肚子低声说。
“靳小姐,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话想跟你说。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
今天不说,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说出来的勇气。”傅木蓝的声音很不安,且激动,甚至还带着细微的哽咽。
靳橘沫微微眯眼,没说话。
“靳小姐,这件事是有关于您爷爷......”
“......”
.....................
“橘子,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靳爷爷的事,难道另有隐情?”简凉彤皱紧眉,看着靳橘沫挂断通话后煞白的脸。
靳橘沫卷密的睫毛颤了颤,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对于惠华说,“于阿姨,叫张伯备车,我要出去。”
“太太......”于惠华想说什么,可靳橘沫并不给她机会,人已经急忙朝门口走了去。
于惠华心里咯噔一下,忙给司机打了电话。
挂了电话,于惠华实在放心不下着急忙慌出去的靳橘沫,立刻给容墨琛打电话,然而,对方提示已关机。
.......................
车上,靳橘沫、简凉彤以及慕烟三人并坐在后车座。
简凉彤握着靳橘沫冰凉的手,心情复杂。
倘若靳爷爷的死另有玄机,那么这豪门里的是非种种,就真的太可怕了!
慕烟脸色亦是惶恐惊悚,从小被家人惯养长大,给她看的都是世界的美好,就算她在学校遭受排挤,可在心里上并不觉得有多严重,她初来乍到,融入不进去,不受欢迎,彼此陌生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大概是自己性格的问题。
在她的小世界里,谋人性命那都是电视里才有的!
.....................
张伯将靳橘沫三人送到与傅木蓝约定的地点,便在一侧的停车区等他们。
傅木蓝定的地点在步行街的咖啡馆,上午,人还不是很多。
靳橘沫进去后,就让简凉彤和慕烟在其他桌等她,她则去了傅木蓝所在的位置。
两桌的位置离得不远,视线内能看到。
傅木蓝见靳橘沫朝她这边走来,略显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
靳橘沫看着傅木蓝,见她带着口罩和墨镜,穿休闲的运动服配宽松的长羽绒服,披肩的头发松散在肩头两边,少了职场女性的干练,多了些柔弱。
“靳小姐,你来了。”傅木蓝战战兢兢的看着靳橘沫。
靳橘沫坐在她对面,黑润的双眼盯着她,“几个月不见,傅小姐瘦了好多。”
傅木蓝慢慢坐下,缓缓抬手将墨镜和口罩取下放在桌上,抬头看着靳橘沫。
傅木蓝没有化妆,素面朝天,一双眼睛有些无神,眼帘下青黑一片,眼袋很重。
不仅如此,她的脸像是被人从两边脸颊分别削了几刀,下巴尖得能戳死人。
靳橘沫眯紧眼,“傅小姐最近休息不好吗?”
傅木蓝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一件事一直压.在我心上,我睡不好,吃不好,连工作上也频频出错,所以容总裁让我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再去。”
靳橘沫神情波澜不惊,叫来服务员,“给我一杯橙汁,要热的。傅小姐喝什么?”
傅木蓝轻轻摇头,“我喝不下。”
“那就再来杯温水,给傅小姐。”靳橘沫轻飘飘的看着傅木蓝,缓缓说。
服务员走后。
靳橘沫才不紧不慢的问,“什么事这么严重?”
傅木蓝脸上闪过慌乱,放在桌上的一双手都在颤.抖。
靳橘沫看了眼她的手,轻启唇,“傅小姐没事吧?”
“我,我有罪......”
傅木蓝猛地抬头,双眼顷刻间猩红如血颤.抖的盯着靳橘沫,上半身朝靳橘沫倾了倾,喉咙里都在颤栗。
靳橘沫放在腿上的一只手微握了握,语气没什么变化,“傅小姐有什么罪?”
“靳小姐,你要原谅我,你千万要原谅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没想到这样会害死你爷爷,我真的没想到会出人命。我好后悔,我好后悔啊!”
傅木蓝说道最后,情绪崩溃的抱住头,眼泪不止。
“......”靳橘沫脸颊僵住,指尖死死抠进掌心,嘴唇发白,“你做了什么?”
“整夜整夜,我都睡不着,只要闭上眼睛,就有人来掐我的脖子,找我索命。我害怕,我好害怕......”傅木蓝眼中露出深深的恐惧,疯了似的捂住脸。
靳橘沫轻张着嘴,想说话,可却像是有人扼住了她的咽喉,她瞪大眼,半响说不出一个字。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嘭——
“你到底做了什么?”
靳橘沫一手抠住桌沿,一手狠狠砸在桌上,双眼像是被人刺了几刀,血一下子飚涌了出来,她梗着脖子,白皙的脖子涨红,根根青筋都鼓了出来,从喉咙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鲜血,嘶哑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