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走到了
任嫣的墓地前,他看见墓碑前放着一束枯掉的兰花,估计是傅果子送来的吧,这几年只有她一个人还会为任嫣的死伤心,哭泣,其他人似乎都忘了,连他都差点选择性的记不起,要不是宁一希出现的话。
他半跪在墓地前,近距离地看着她的照片,阳光下眼睛一片酸涩,他艰难地启唇,“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你,你以为我一直没有爱过你,我所有的青春年少的美好时光也被你毁了,你却装作很无辜?”
风吹过树梢,晃动着树枝,沙沙作响地风声拂过言溪的脸,他垂着眸,眼里的湿润滴在光洁的大理石上,“你的十年也是我的十年,只是之后几年我不能再爱你了,你记不记得你十八岁生日了那天?”
那天是任嫣成年了,她向他表白,那时言溪已经快大学毕业了,特意跑回来陪她过十八岁的生日,因为他答应过她,在她生日的那天会陪在她身边,他做到了。
所有伤害他的人都死了,他想夺回的东西都夺回来了,可是他一点也不开心,他在钱权的顶端越走越远,可是他的心却无所依附。
“变了的人是你,是你背叛了我,那天我去找我妈出了车祸,差点丧命,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下床,好不容易能走路去见你了,可是你在干什么?”言溪再也说不下去了,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仿佛想起了让他痛苦万分的一幕,“我都看见了,都看见了,我不说,我想等你的解释,可是等了那么久,你一句解释都没有,以为可以瞒得了我,你在骗我。”
言溪站了起来,后退了几背,像是不愿再看见她,转身背对着她,痛苦低语,“后来你满嘴谎言,彻底伤痛了我的心,我要和你分手,不愿再和你这种人在一起,可你呢?你却让父亲和爷爷施压,硬逼着我娶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却一直扮演着弱者的角色,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在辜负你。”
“我才是那个被伤的最深的人,还有父亲的死,我不是故意的,你应该是知道了那天的情况吧,以为是我想害死他,不是这样的,是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这是报应,我离开后他自己倒地病发的,不全是我的错,你问问他都做了什么?”言溪说到最后又激动了起来,神情崩溃的瘫坐在地上,整个人颓废的望着夕阳,久久不能回神。
以前他以为自己是爱蒋欣儿的,可是自从任嫣死后,他就越来越不确定了,他到底是爱她爱惨了,还是用她来寄托某种感情,用来打击报复任嫣的?他已经搞不清楚了,也不敢去深究。
他们曾经发誓要永远在一起,执子之手,与子谐老……
他们很开心,一起跑出去逛遍了江城的大街小巷,家里人一直打电话叫她回去出席生日宴,她这个寿星却缺席。晚上的时候,他们直接在五星级酒店开了一间房,本来一个人睡沙发,一个人睡床,结果半夜的时候任嫣却把他给扑了。
他到底是做错了太多,可是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