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兄弟说的没错!”
郭靖轻轻一拍桌子,兴奋的说道:“蒙古人不擅长经营,一石粮食只怕要浪费一半,若是把南阳的粮仓一把火烧了,蒙古人只怕很快就会饿肚子,那么不退军也不行了!”
“那么郭大侠觉得,我们应当什么时候焚毁敌人粮仓呢?”叶楚淡淡的问道。
郭靖微一沉吟,果断道:“当然是敌人连续攻势略有衰退,斗志降低的时候,不过绝不是现在。”
他也不等叶楚说话,继续道:“这几十年来,蒙古人屡战屡胜,灭国无数,斗志十分高昂,偶有挫折,不会让他们的斗志有太多影响,倒是在忽必烈抵达之后,若是在连战不胜,后方粮仓又被焚烧,那不退也不行了。”
“郭大侠明见,於我心有戚戚焉。”叶楚拍手叹道。
对付蒙古人,一定要打疼了他,让他知道再打下去只会损兵折将,然后再一把火将粮仓烧掉,才会彻底击垮他们的斗志和决心。
若是一开战就烧掉他们粮仓,只会让他们以为宋人对他们畏惧如虎,反而增强了他们的斗志。
“既然如此,我们接下来就要积极加强防备,做好打大仗,打恶仗的准备,只要我们万众一心,全力防守,让蒙古人无机可乘,待敌疲师劳,我们再一鼓作气反击,至少要崩坏蒙古人几颗牙齿。”
郭靖做出了决定。
其实无论做出什么决定,最根本还是打铁还需自身硬,只有襄阳守军强大,让敌人无法攻克城池,才是取得襄阳保卫战胜利的一切根基。
对于这一点,郭靖虽然是客卿身份,但你他屡次相助吕文德,又对朝廷官禄名利没有丝毫兴趣,吕文德对他既敬重,又放心,所以是言听计从。
而郭靖在襄阳守军当中威望极高,一声令下,众人无不景从,因此指挥众人做好各种战备工作,事半功倍。
所以郭靖必须坐镇襄阳,带领襄阳军民挡住蒙古人的攻击,待敌人露出疲态,再有叶楚出击烧粮。
两人又细细商议了一番,直到天色将晓,公鸡打鸣,两人这才分离。
叶楚前夜昨日大战蒙古军营,晚上又与郭靖细细商议,已经一天两夜未曾和眼,所以他回到住宿,很快酣然入睡。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暗了下去,这两头不见太阳,当真是“披星戴月”了。
叶楚正哑然一笑,忽见板门推开,程英走了进来,手中托着件青布长袍,微微一笑,说道:“叶大哥,我看你衣衫有些残破,便替你做了一件,你试穿着,瞧瞧合不合身。”
叶楚这段时日一直忙于军国大事,只是在刚进襄阳城的时候和程英陆无双见了一面,这两位姑娘不顾矜持,说叶楚一个人居住,身边只有一帮少年,乏人照顾,所以硬是搬了过来。
叶楚接过衣服,心中感激,与程英目光相接,只见她眼中脉脉含情,温柔无限,于是走到床边将新袍换上,但觉袍身腰袖,无不适体。
叶楚心中感激,面色大喜,说道:“姑娘针线之功,当真是无与伦比,只怕这一点尊师黄老邪也没这本事吧!”
程英听他调侃师父,心中不以为意,只是嫣然一笑,但随即露出凄然之色,叹道:“你去蒙古大营的时候,师父他老人家来了,可是只待了几个时辰便走了,又不知几时方得重会。”
她正想坐下说话,忽见门外黄衫一闪,随即隐没,知是表妹在外,心想:“这妮子心眼儿甚多。我可不便在他房里多耽了。”站起身来,缓步出门。
叶楚细看新袍,但见针脚绵密,女儿家的细致功夫,体现的淋漓尽致,不由得摇头苦笑:“我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招惹了一番情债,看来这算是做大英雄的福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