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宁听着赵寅成诉苦,并不觉得意外,这些都是意料中的事情,先皇自从太子遇难后,大病了一场,再处理朝政就变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后来赵王和秦王的势力迅速崛起,两人你争我斗,把朝政弄到乌烟瘴气,积富不易,败起来却很容易,也就是十几年的时间,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皇甫少烨登基,可以说是接了一个烂摊子,百废待兴,军力要强,税收要改,吏治要整……一桩桩一件件都得慢慢来,急不得。
眼下是困难些,撑过去,过个三五年必定见成效。
这些是朝政,陆小宁没有要跟赵寅成深入探讨的意思,转了话题问道:“思瑶她们都还好吗?”
“还行,已经慢慢适应了,日子总要过下去的不是吗?”赵寅成笑了笑。
丞相大人的离世,对陈府的打击太大,丞相大人是一家人的主心骨,突然离世,大家都接受不了,但好在是缓过来了。
陆小宁道:“虽说陈大哥现在还在守孝,但他在朝政上颇有见地,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去请教他的。”
皇甫少烨现在很需要陈彦禹这样的人才,虽然陈彦禹还没有出仕,但不影响他为国效力。想来,这也是丞相大人乐于见到的,他这么一位一心为国为民的大臣。
赵寅成点点头:“其实这盐务改革之策,我就是找陈大哥一同商议的。”
当日皇上突然问他,他就是脑子里一个想法,但要完善这个想法,他是请教了陈彦禹的。
只是陈彦禹现在一心为父亲守孝,不想参与太多,所以,这改革之策,是以他个人的名义上呈。
“我表哥在翰林院还好吗?”
“好啊,皇上对他很是称赞的,沈大人现在内阁首辅,沈大人也很欣赏他。”
“那……惠民医馆呢?”
赵寅成道:“金陵有你这么多放不下的人和事,你怎么不早点回去?”
“我就是问问而已,谁说我放不下了?离了我又不是不会转了?”陆小宁失笑。
赵寅成鄙夷:“你这话说的好没良心,大家都很想你,惦记着你,我每次见到思瑶,思瑶都嘀咕,小宁什么时候能回来啊?还有刘奇正,见我就哭诉,慕名而来的病患越来越多,都忙不转了,还有皇上,你走后,我就没见他笑过,整个人都阴郁的不行,杜公公说,皇上常常摸着那两块玉佩,发呆到天亮。”
陆小宁心里微微一颤,这两个月来她已经很少去想他了,不是忘了,而是不愿意去触碰心底的伤口,那看不见的伤口,她努力的想要忽视,可现在被他一戳,还是很疼。
“我是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所谓的礼物,应该是皇上之前送你的信物吧?你这人也太不厚道了,都不跟我说实话,我还屁颠屁颠的跑去皇上那,你是没瞧见,皇上见到你的礼物,当场脸就黑的跟锅底灰似的。”赵寅成抱怨道。
陆小宁有点心虚,她是隐瞒了赵寅成,要是跟他说实话,他才不会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