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女儿就赶紧回家,谁知回到家,父亲和三妹已经不在了,后来还是邻居赵家的门房告诉女儿,说父亲和三妹坐马车走了,女儿想,事出仓促,你们一定是先找个客栈落脚了,但金陵城这么大,这么多客栈……女儿和司琴只好一家客栈一家客栈的打听,终于找到了父亲和三妹。”
陆有仁道:“你就这么走了一下午?一直找到现在?”
“是啊老爷,奴婢和小姐就靠两条腿走来着,到现在饭都没吃呢。”司琴弱弱道,她都饿的前心贴后背了,中午她只吃了两个素包,一刻都没休息,二小姐好歹还睡了一觉呢,只是睡醒了,啥都没了。
陆有仁心疼不已,责怪陆芳蔼:“你怎么也不知道留个口讯,让你二姐好找,还不快去找点吃的来,另外再开一间房,让你二姐歇下。”
“都这会儿了,女儿上哪儿去找吃的?”陆芳蔼嘟哝着说。
“你不会让客栈的后厨做吗?加点钱就是了。”陆有仁脸拉的老长,没好气道。
陆芳蔼只得带着荷香下楼去找伙计。
“三小姐,奴婢真没胡诌,二小姐当时就是那么说的。”荷香下了楼就着急跟小姐辩白。
陆芳蔼道:“我知道,你不用着急,以后对上二小姐,不管说话做事都要小心点。”
“是,三小姐,那二小姐以后都要跟咱们一起了吗?”荷香一次就被二小姐整怕了。
陆芳蔼郁郁地吐了口气,她不知道世子是出于什么原因没有接纳二姐,二姐既然找了来,就肯定不会走了,除非世子接她走。
一个父亲已经够她受了,现在又来一个二姐,陆芳蔼觉得气都不顺畅了。
济仁堂的后院里,几个丫鬟还有天天睡在铺子里值夜的小白还在拣药,切药,熬药。陆小宁则在厨房的案板上解剖芦花鸡,反正明天要杀了吃的,她亲自动手了。
当然,动手之前,她用这只鸡练了一下九针术,十针过后,鸡还是没能活过一刻钟。她得看看到底问题出在哪里,怎么改进。
皇甫少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陆小宁围着围裙,撸着袖子,拿着一把他没见过的程亮的小刀在那切啊割啊,在一堆内脏里拨弄。
这画面还真是……一言难尽。
陆小宁头也没抬,还以为进来的是杜若呢,说道;“帮我把镊子拿过来。”
皇甫少烨看了眼她旁边的工具箱,在里头找出镊子递给她。
陆小宁接过镊子拨出鸡的胆囊,看了看,用小刀去了膜,夹到旁边的瓷盘里,然后是肝脏、卵巢、肾脏……一样一样地排在盘子里。
皇甫少烨看的头皮发麻,他听顾十风说起过,有些医者为了更加了解人体内部结构,就去挖坟偷尸体来解剖。
现在看陆小宁这么气定神闲的解剖一只鸡,他就忍不住想到上次她帮他查案,对着尸体面不改色的场景,以及她解剖人体的画面,不由的打了个哆嗦。不是说怕,就觉得女人做这种事,还是很具冲击性的,换做顾十风,他可能就会觉得无所谓了。
陆小宁终于完成了解剖,这才道:“给我打盆清水来。”
皇甫少烨屁颠屁颠去打水,端到陆小宁面前。
陆小宁眼皮一掀,余光瞄到旁边的人,不禁愣了一下,呆呆地问:“怎么是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