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生面孔却有些僵住了,心中暗道:岂会有这么赶巧的事?
夏本煜见顾水生脸上变色,也是奇怪:我不过一个小人物,为何他这般反应?是我的别号冲犯了他家长辈的字讳?
因为顾水生姓顾,又是江南人氏,肯定与辽海行关系匪浅。这让夏本煜难免有些在意。
顾水生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请他到一旁商务区入座。辽东本就是个木材丰盛的地方,桌椅用都是好木材,又从江南带了工匠里监造,工料俱皆上乘。招待客人十分不俗。两人落座之后,顾水生方才道:“梅逸公来此地是行商?是访友?”
夏本煜见客栈掌柜端来了茶水,拱手道谢,答顾水生道:“正是来行商的。”
顾水生长长“哦”了一声,道:“既然如此,在下不得不劝先生一句:辽东之地,华夷杂处。鞑靼女真等夷狄之人,素无诚信,一言不合则拔刀相向,实非善类。先生行商千里之外,还是稳妥些,就在梁房口与我辽海行交易,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岂非省了许多麻烦?”
夏本煜习惯性地一点头,心中却道:这是不带我玩啊!
顾水生也是心中一顿:你这是不肯回头啊!
传说中的金山就在前方,哪个商人肯就此回头?若是那般怯弱,又怎会整船出海,犯险鲸波?
夏本煜未语先笑,抚须长吟道:“顾君所言甚是。不过我虽名行商,却不止行商。顾君莫看夏某这般模样,却进过学,学过剑术,有心行万里路,见识一番异域风光。这些商货不过是挣回个川资盘缠,并以开山铺路,倒不纯是为了十一之利。”
顾水生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梅逸公定要做足万全准备方好。此处柜台上有辽东地形大略,也有舟车图册,都是免费送的,不可轻忽。”他顿了顿又低声道:“就算是走官道,也危险得很。若是错了路径,恐有不测。”
夏本煜闻言松了口气,道:“多谢顾君点拨。”他拱手道:“夏某冒昧请问:顾君在辽海行的职司……”
顾水生微微笑道:“蒙恩主错爱,不才忝居辽海行掌柜之职。”
夏本煜深吸了一口气:这般年轻的掌柜!
顾水生已经习惯了这种惊讶,并不觉得是一种冒犯。有时候甚至还会有些兴奋,忍不住用拇指抹了抹尚未长硬的胡髭,道:“梅逸公在辽东若有驱使之处,可与在下直言。”
“岂敢岂敢。适才夏某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夏本煜连忙道:“还请顾掌柜多多看护。”
顾水生回礼,只是将话题撇开一旁,道:“梅逸公可曾在刘家港盘桓?”
夏本煜有些奇怪,道:“内子家就在刘家港,乃是常去的。”
顾水生道了声恕罪,请夏本煜宽坐,径自走向柜台,与那掌柜低语几句。那掌柜在柜台下翻找一阵,递给顾水生一张字纸,却是往期的一份《曲苑杂谭》。
顾水生拿了报纸回到座中,叠出一篇报导,递给夏本煜:“此文所寻的可是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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