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雅丽还想要巴结枫红鸾几句,一眼却对上了袁飘飘明显不悦的眼神,她身子一个瑟缩,看来是怕袁飘飘的,自此不敢多说了,只对着满脸笑意道:“承蒙娘娘您不嫌弃,我带了水果,你和小姐聊,我给你们削果子。”
袁飘飘见她还算是识时务,脸上也收敛了淡漠不悦之色,转向枫红鸾的时候,嘴角勾起了一抹甜暖的笑:“娘娘,前几日应皇后之邀进宫去,恰遇上宫廷画师黄定德给皇后作画,我看他画风奇特,惟妙惟肖,一心爱慕他的画作,后得知他和娘娘王爷是故交,可否请娘娘引荐,我想同那黄大人求一幅画,以作珍藏。”
如今的黄定德,和上一世的黄定德一样,成了宫廷画师,因为其画作精妙,宫中娘娘人人趋之若鹜,太后也拜服在他的画作之下,允诺若是他和沁阳不私下苟合,他这样安生在宫中作画,总有一日太后会给她们一个好结果。
黄定德和沁阳,自此循规蹈矩,枫红鸾虽不知道天后这个“总有一日”会到哪日,但是有希望,总归是好的。
而且太后也算是颇为倚重黄定德。
黄定德之作,天后钦定之人才能得一副,连皇后要画个仕女肖像图,也要经了太后应允,才敢召唤黄定德去。
袁飘飘算是有福的,能亲眼看到黄定德作画。
难怪素不相识袁飘飘却甚是热情,主动邀请枫红鸾上她们马车小坐,原来是有求于她。
黄定德之画,如今已是千金难求,不过枫红鸾家里却有许多,都是以前黄定德尚未成为名匠之时送给他和泓炎的。
送上袁飘飘一副,倒也无妨,毕竟对于袁飘飘克夫这一谣言,缘起韩慧卿的死,而韩慧卿的死,是枫红鸾一首主导,是以对这袁飘飘算是有一分亏欠,她若是喜欢,送她一副画作也无妨。
“黄定德的画作,我府上也有一副,若你想要,哪日可以到我府上,随便由你挑选。”
原以为袁飘飘会高兴,却不想她并未露出兴奋之色,反是有一些不愿意的样子:“这,这……”
“怎么了?”
枫红鸾轻笑问道。
许是她一点架子都没有的样子,让袁飘飘大胆起来,抬起头,一双黑亮的眸子看着枫红鸾,道:“臣女就是知道太后疼爱娘娘,而黄定德之作,要太后同意了才能求得他给人作画,臣女想要黄定德给臣女做一副肖像画。”
“飘飘,休得无礼。”袁浩虽然一直没说话,可一直在认真的听,听到袁飘飘这个有些过分了的请求,不由出口制止。
枫红鸾一怔,旋即对袁浩摆摆手:“无妨!黄定德之画,惟妙惟肖,世人皆想求得一二,而肖像画,更是趋之若鹜,你要是真想要,我可以帮你和太后说说,至于太后同不同意,那我就不知道了。”
袁飘飘脸上,至此露出了欢颜:“娘娘去说了,太后必定同意,谁都知道,太后疼爱娘娘和郡主,每次只要是娘娘您开口的,太后都不会拒绝的。”
袁飘飘此言,其实一点都不夸张,却又说错了一些。
太后是对枫红鸾格外的好,但凡枫红鸾提的要求太后都会同意,但是,枫红鸾也确实除了沁阳公主和黄定德的事情,没有恳求过太后任何事。
但是小汤圆和太后极为投缘,三五天进宫一次,每次她小眼睛盯着太后宫里什么东西看久一些,太后就会毫不犹豫的把那东西送给小汤圆。
太后身边的老嬷嬷说了,便是皇上和皇后的长公主,都不及小郡主受太后宠爱。
小郡主是太后的小心肝,整个后宫乃至整个皇城都知道。
人人都在说,等到小郡主两岁生辰,太后必定会册封小郡主为公主。
孩子和太后亲厚,枫红鸾心里也是欣慰的,虽然她和太后之中因为肖云业之事总隔着一层纱,似无法捅破一样,可是每次只要有孩子在,她对太后的笑,也都是由衷而发的。
袁飘飘也便只有这一个要求,听到枫红鸾答应了,就知道事情八九不离十是成了的,她脸颊上,因为许是因为兴奋,漂浮起了一层红霞,一把从边上雅丽手里拿过了桔子,水葱般的玉手从来也没伺候过人,这次却乖巧的给枫红鸾剥桔子吃。
这个的桔子颇酸,可是却十分难得,枫红鸾吃了一个,就有些倒牙,又不好在她们面前失了仪态,车驾到驿站稍事停歇之际,她告辞了回去。
一回到自己马车上,她顿然没了形象。
“嘶,酸死了。”
泓炎已经起来,看到她进来,一把将她扯进怀中:“去了这许久,我都以为你不回来了,怎么一直抽气,什么酸死了?”
枫红鸾抓过车上小桌的水杯漱口,提起方才那桔子,真是不敢恭维:“真是酸死我了,在内阁大学士马车上吃可一个桔子,酸的我牙都要倒了。”
“活该你的,你若是不喜欢,扔着不吃便好,你不喜欢吃的东西,还有谁能逼着你硬吃了。”
白他一眼,枫红鸾道:“那水葱般的玉手亲自给剥的,我也总得给几分面子。”
“你不需要给任何人面子,傻瓜,你是王妃。”
“我可不想摆架子。”又吃了一块桂花糕,总算口中舒服了些,伸手,将剩下的半块送到泓炎口中,出来游玩,心情着实舒畅。
“回头叫车驾慢些,我知道这路上有一个小镇,小镇上有座山,观日出最是瑰丽了。”
“你去过?”
他问道。
枫红鸾一笑,不置可否。
她没去过,但是听人说过,那个人,也不知道此刻身自何处,过得可好。
许久不见,倒是起了想念。
——题外话——
我码字的工具坏了,丢了我好几次稿子,一晚上就弄出了这点,见谅,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