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救我？死，对我来说，是种解脱。”嫣儿说的，是真心话。

“那你为什么要在锦绣城外救我？让我死了，你也能省去不少麻烦。”嘲风坦然说道。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有多麻烦。”嫣儿苦笑一记，“那日我刚刚出关，状态正佳，当时那种情势，我出手救你，不会有什么损失。”嫣儿没有告诉他，她没有杀他，只是一念之仁，“可你这次救我，却是冒着生命危险，那冰雪窟，太可怕了。”

“就算我救不出你，和你死在一处，也算得偿夙愿。”嘲风叹了口气。

嘲风的话，令嫣儿十分感动，她也该关心一下他了：“你的腿伤，好些了吗？”

“你在那冰雪窟里过糊涂了，你困在里面，已有月余，我救你出来，也有两天了。别说是我的腿，就连那凤羽空受的伤，也该好得差不多了。”

“真的？！”嫣儿睁大杏眼，原来，她竟然在那绝地支撑了那么久。

“嫣儿，你的弟弟和那栗马……”嘲风欲言又止。

“他们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努力掩住悲伤，嫣儿的目光骤然变得凌厉，“在锦和城里，你重伤了清远，这笔帐，我还没有与你算过！”

“杀死他的，又不是我。”嘲风满不在乎地说，“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和我算账？”

嫣儿心中负气，一旦让这男人占了上风，他就会趾高气昂，当日在锦绣城里，他双腿被废，她也可以对他任意施为，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这时，嫣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你怎么知道小栗和清远出了事？又怎么知道我来了冰雪界？”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个。”嘲风避开了她探求的目光。

“你把林重怎么样了？”嫣儿冲口而出，全不顾及后果。

嘲风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孔，瞬间变换了一副怒容，看到他这目眦尽裂的样子，嫣儿甚至相信，就算他下一秒掐死她，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在心中叹息，她和嘲风，是命里的冤家，根本无法相处，就算偶尔有和睦温存的时刻，转眼就会反目成仇。

“我杀了他。”嘲风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嫣儿一字一顿地说：“你撒谎，你骗不了我。”

“他对你，真有那么重要？”嘲风凑近了嫣儿的脸孔，鼻息喷在她的脖颈上，强忍着没有发作，“是不是每个和你上过床的男人，你都很在乎？”

嫣儿无言以对，她确实在乎林重，但她对他的义，要大于情。见她沉默不语，嘲风继续追问：“只有我是个例外，为什么？”“只有你强迫我！”嫣儿怒瞪着他，她的思绪之中，翻涌出那些他对她为所欲为的片段，如果她的生命中没有他这个魔障，她会过得舒心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