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藻在站台等地铁,不一会儿又发起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常常发呆,无法集中精神。地铁进站,人群峰涌的挤向地铁,绿藻站在中间,被人群挤来挤去,身体摇摇晃晃,觉得心也摇摇晃晃,飘浮在半空,没有着落点,一点也不踏实。
“喂,能不能让一让?”
一个妇人嘟嚷着。
“啊,对不起。”
绿藻不自觉地道起歉来。地道的灯光炽热通明一片,绿藻看着通向地铁站出口的楼梯有一群小飞虫飞来飞去。
是要下雨了吗?下雨前的空气总是莫名的让人烦躁,绿藻用手抹了抹额头的汗,虽然汗珠不多,绿藻抹了一次又一次,仿佛用这个动作来驱散心中的不安。
绿藻突然想起了沈远,他睡着了吗?还是起床,洗澡,一边吃饼干一边看电视呢?
沈远睡前都有吃一会饼干看一会电视的小习惯。
不安的第六感一直索绕在绿藻心中,绿藻苦恼地用手紧紧抓着手提包,到底要不要走回去找沈远?还是,直接搭地铁回家?
第六感来得突然强烈,绿藻觉得即使她坐上地铁,这种不安的感觉还是会紧紧跟随她,绿藻掉转头,走上地铁出口处的楼梯。
虽然两个人在一块儿,要互相信任,给予对方自由,不应该怀疑对方,这些道理一遍遍回响在绿藻心中,绿藻也是不是不明白,可就是按捺不住自己的脚。
绿藻对这样怀疑沈远的自己感到恼火。
要是沈远知道她折回去调查他,一定会生气吧。
出乎绿藻的意外,绿藻打开沈远的房门,沈远没有在家,仿佛刚才的不安得到了印证,沈远确实有事瞒着自己。但这种印证怎么也不会让人感到高兴。
绿藻下楼遇到了刚从南顾那里回来的沈远,仿佛狭路相缝似的,电梯门一打开,看见绿藻站在里面,沈远吃了一惊,绿藻看着沈远,沈远也看看她,两个人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两个人都像心虚一样。
“啊,我的雨伞落在了这里……”
绿藻慌乱地说道。
“是吗?”
沈远看看手表。
“十点了,我送你回去吧。”
仿佛为了弥补绿藻,沈远突然说道。
“啊,不用……”
“上车吧,刚才我的态度有些过分,请你谅解……”
“我知道你最近工作压力大。”
绿藻紧张的心放松下来,想不到沈远会跟她道歉。也许,她真不该怀疑沈远,每段感情,时间久了,都会有它的倦怠期,加上工作各方面的因素,沈远一时对她冷淡下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绿藻在心里谴责之前没有能谅解沈远的自己。
绿藻坐上车,想对沈远说以后她不会给他太大的压力,不会追问他一些无聊的问题,比如是不是不喜欢她啦,是不是讨厌她了这些无聊又无趣的话。
这些话会显得自己幼稚,又令男人厌烦。
“对不起。”
绿藻为之前自己无理取闹的小情绪跟沈远道歉。
“我也有错,最近工作太累,心情也不是很好……”
“我以后会理解的。”
“理解什么?”
“理解你的工作不容易啊。男人也和女人一样,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嘛。”
绿藻语气轻松,甚至开起了玩笑。
“是哦。”
沈远笑说。
“这是什么?”
绿藻看见脚下有一个东西发出蓝色的荧光,捡起来一看,是一个女生精致的发夹。
“这是什么啊?”
绿藻拿着发夹,又再问沈远一遍。
“这个……”
“是什么呀?”
“这不是你掉的吗?”
“我吗?你该不会说是我落下的吧?”
绿藻从小就不爱女人的小物件,发夹啦,头箍啦,手链啦,嫌它们琐碎。
“我们在一起五年,你连我不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什么时候见我用过发夹?”
“说呀!”
绿藻一连串的发问,根本没有给沈远说话的机会,等她停下来等沈远开口,沈远沉默了起来,大概是心虚吧,空气也变得凝固,沈远摇下车窗,一支手靠在车窗旁边,像是在沉思想着什么。
街灯洒进车里,一晃一晃的闪过沈远的脸庞。
“说呀,还没有想好怎么解释吗?”
绿藻拿着蓝色小发夹举在沈远面前。
“也放进女同事落下的啊,我怎么会知道。”
“女同事?”
“是啊,有载过女同事一起去见客户。”
“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