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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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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奸夫们陆陆续续鱼贯而入,继而款步走她面前站成一排,很自觉地当起了门神,彻底挡住了她欣赏众美人的视线,皇甫长安顿时一阵心塞。

“你们怎么来了?”

皇甫无桀冷冷地扫了眼众美男,直到把他们盯得差点没把脑袋埋进地里,才抬起头来对皇甫长安扬眉一笑。

“陛下最近的癖好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呃……为什么这么说?”

“为兄就在你面前,也没见你多看为兄两眼,反而对着这些冒牌货看得津津有味,这不是很奇怪吗?难道陛下吃多了山珍海味,想换个口味,啃窝窝头了?”

闻言,皇甫长安不由正了正脸色,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一色彩,不带任何偏见的观点,纠正了他的说法。

“皇兄这话说得不对,虽然他们算不上是山珍海味,但也不至于是窝窝头那么差吧?”

话音落下,众美人齐齐在心底附和了一声——

就是!他们至少能算上是美味佳肴好吗!

“呵呵……”皇甫无桀忽然皮笑肉不笑地轻哂了两声,并没有反驳帝君大人的判断,只淡淡地辩论了一句,“他们活着的时候当然不至于,但……”

说到一半,大皇子忽然就卡住了话头,转而一甩袖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紧接着,皇甫砚真跟着幽幽一笑:“如果……”

说着也一转身跨出了门槛。

然后是皇甫凤麟:“他们……”

继而是花贱贱:“死了……”

随后是宫狐狸:“呢……”

最后是闻人清祀:“……?”

看着奸夫们像一阵风似的闪进来,又像一阵风似的离了开,挥一挥衣袖,留下一句阴测测的威胁,皇甫长安在目瞪口呆之余,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直到他们走没了人影,才像是发觉了什么时候,赶忙喊了一句!

“喂!喂喂!”

你们因为戏份太少台词太少,而硬生生地把一句话拆成一截一截的真的好吗?!尤其是最后那个“?”!简直心酸得令人发指啊有没有?!

不过,在爱妾们的联手逼迫之下,皇甫长安欣赏美人的好兴致到底是大打了一个折扣,而在皇甫无桀的威慑之下,众美男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蠢蠢欲动,瞬间变得安分了不少。

见状,南宫重渊和南宫璃月不由面面相觑,好像悟到了什么真理,但一时半会儿,暂时还不能很好地领悟。

有了皇甫无桀出面做对比,皇甫长安再度看向美男,也觉得没之前那么俊美撩骚,即便清了清嗓子,回归了正常的话题。

“那个,小……咳,周子瑞,孤王记得当年你说你擅长的是……是……是什么来着?”

“回陛下,小人擅长吹洞箫。”

“噗。”

听到轻哼,皇甫长安不由奇怪地回头看向南宫重渊,见他伸手掩着嘴巴在偷笑,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笑什么?”

南宫重渊微弯着眼睛,一脸天真无邪、纯白无瑕地看向皇甫长安,用口型回答道。

“你又没有。”

“……”没想到南宫重渊看起来那么正经正派,思想竟然如此的……如此的……看着他,皇甫长安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是好纯洁呢,她都没有想歪有没有?!“你想多了,他说的就是寻常的那种箫,会发出声音的那种!”

听她这样解释,南宫璃月也露出了几分狐疑的神色,反问道。

“他不是男侍吗?”

“是啊!那又怎么样?”

“男侍……不应该都会一些……特殊的奇淫巧技么?”

“这个……”

看着南宫璃月和南宫重渊两人脸上齐齐露出的理所当然的表情,皇甫长安觉得她很有必要对他们重新洗脑教育一番,纠正他们的常识和三观!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教训,跪在地上的蓝衣男子就微微羞红了脸颊,弱弱地补充了一句,道。

“那些我也会,都有练过的……”

皇甫长安:“……”

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间就有了一种世人皆色我独纯的感觉?!太不科学了好吗?!这种节操君瞬间满血复活的赶脚实在是太诡异了有没有?!

无言地看了众人一眼,见大家都面不改色,甚至连小昭子都觉得那是常识……皇甫长安婶婶地觉得她跟这群男侍已经没有办法再愉快地交流下去了,即便跳过了逐个询问的阶段,把这些琐碎的工作默默地推给了白苏,只推心置腹地对着一众美男情真意切地交代了一番!

“不管你们当初进宫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但孤王从来都没有亏待你们什么,如今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孤王需要你们去帮孤王办一件事情,只要你们办成了,孤王便还你们一个自由身,从此富贵荣华一世风流,若是不幸败亡,孤王也会重金体恤你们的家人……只是,倘若有谁欺君叛国,这株连九族之罪……想必你们也担待不起……”

听到这话,众美人顿时心头一震,齐齐俯首高呼!

“奴才自当忠心不二,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万死就不用了,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办好了这个差事,你们就是夜郎的大功臣,到时候你们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孤王一定尽力满足你们……只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干系到了夜郎王朝的危亡,你们切记不要掉以轻心,当竭力以赴!”

大概是从没见过皇甫长安这么威严郑重的模样,众美男起先愣了一愣,继而才蓦地回过神来,一个个从眼中爆出了崇拜仰慕的光泽,再次俯首高呼,掷地有声!

“奴才谨遵陛下教诲!必不负陛下嘱托!”

见状,皇甫长安满意地勾了勾嘴角,表示同样很崇拜自己!

“好了,你们先退下吧,详细事宜孤王会派专人交付尔等……你们且回住处收拾一下细软,与亲人见个面道个别,准备择日启程吧。”

“谢陛下体恤,奴才告退。”

恭谨地退出寝殿,一直走得差不多远了之后,众美人才顿然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议论了起来,满脸是对帝君大人的爱慕和崇敬,就连眼睛里都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三年不见,陛下变得好帅啊!”

“太霸气了!怎么可以这么霸气!我好喜欢怎么办?!”

“哎,当初真是有眼无珠,居然还嫌弃陛下……现在陛下身边有那么多绝色的美人,恐怕是不会多看我们一眼了!”

“这可不一定,不是说只要我们完成了任务,陛下就可以满足我们的一个要求吗?”

“对哦……你不说我还没在意,嘿嘿……你想让陛下满足你什么要求啊?”

“那还用说吗?我要给陛下侍寝!你呢你呢!”

“哈哈!果然是好兄弟,我也是!”

“我也是我也是!要不我们一起吧?!”

……

“啊……大、大皇子……”

看着眼前冷不丁冒出来的那么冷酷的身影,众人立刻停下了脚步,齐齐噤声。

扯了扯嘴角,皇甫无桀挑起眉梢,不爽地递来了一个暗含杀气的眼神。

“侍寝?”

眼角光线一烁,跟着飘出来一袭绯红的袍子:“还一起?”

皇甫砚真冷然轻哼:“所以……”

皇甫凤麟眉峰竖起:“你们……”

花贱贱幽然一笑:“是真的……”

这一次,闻人清祀的台词终于多了几个字:“想当窝窝头吗?”

“不、不敢了!小的……小的什么都没说!”

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凛冽的杀气,众美人纷纷吓尿,当即连连摆手推脱,转而作鸟兽散四处逃了开去,再也不敢提“侍寝”二字!

其内心活动却是——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你们等着……我、我们人多!等我们也练成了绝世武功,就不怕你们了!哼……!

不远处的树梢上,瞧见了这一幕的裂云一边嚼着嘴里的狗尾巴草,一边忍不住为自家的前主子捉急:“那六个往日斗得你死我活的家伙都已经开始抱团了,我家前主子还只知道跟璃王石头剪刀布,明明是亲兄弟,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他们两人要是联起手来,说不定能完爆那几个呢!”

对此,白苏只呵呵笑了两声,淡定地安抚他。

“别担心,抱团这种事情呢,就像是这天下的大势一样,都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没什么好羡慕的……你看着吧,过不了多久,他们六个人的窝里斗只会更厉害。”

见白苏一句话就把争宠上升到了天下大势这样的高度,裂云立刻投去了仰慕的眼神,顿觉一阵高大上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由靠过去把脑袋埋在了白苏的肩窝,一脸崇拜。

“夫人大人,你好有文化哦……”

白苏得意一笑,顺势搂住了裂云的小蛮腰,哼哼道。

“那必须的!怎么说我也是陛下身边的第一大红人,要是连这点见识都没有,怎么给陛下打掩护瞒过那么多双眼睛,帮她悄悄溜出门去偷腥采野草?”

“……”所以,夫人大人你的智商都是用在这上面的吗?“等等,那夫人你该不会也……”偷偷地瞒着他去踩野草了吧?!

“我就算了,”白苏还是面无表情,不温不火,蛋定如初,“极品的绝色的都是陛下的,我没的指望……至于剩下的那些,呵呵,我也看不上。”

裂云:“……”

虽然你这么说我是放心了,但为什么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啊摔!莫名地有种想同情你,但是又不想同情你的纠结,果然跟在陛下大人身边久了,都是近总攻者色!伐开心!

正说着,树下的小轩窗里忽然传出了一声吆喝。

“喂!你们两个,大白天的能不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光天化日之下秀恩爱啊?快下来,孤王有事交给你们去办。”

“是。”

一把推开裂云,白苏应声便一跃而下,不带半分犹豫!

一不留神就被推下树枝栽在草丛里的裂云表示很幽怨,每次都这样他很吃醋的好吗?而且他一直都有怀疑,白苏的真爱其实是陛下大人,但是因为陛下大人对女人没有好感,所以她才把这份爱意深埋在心底,并且为了不引人怀疑,顺手拉上他做挡箭牌!

嘤嘤嘤,莫名就伤感起来了呢……不对!他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夫人大人虽然平时看起来很高冷,但是在做羞羞的事情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说!

“喂!你一个人躺在草丛里脸红个什么劲儿啊?白苏,有空好好管管你家男人,成天白吃白喝也就算了,还经常莫名其妙地露出一些奇怪的表情,看得孤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陛下!”恭谨地应了一声,白苏即便侧过头,对裂云淡淡地吩咐了一句,“我数三下,你马上消失,三、二……”

“我造了!我消失……马上消失!”

果然陛下大人才是真爱,他只是捡来暖床的,哭瞎一万遍!

看到裂云一闪而逝的身影,皇甫长安不由抬了抬眉梢,忍不住夸了白苏一句:“家教不错啊,这么听话的男人现在不好找了,看不出来你还挺御夫有术的嘛……”

白苏只微微一笑,转头看了眼南宫重渊,道:“有其主必有其仆,都是托了陛下的福分。”

皇甫长安顿时笑得更欢了:“哈哈!这话孤王爱听!”

南宫重渊默默地摸了下鼻子,一脸天真无邪……这是在夸他吗?为什么觉得膝盖有点痛?!

“在说什么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也高兴一下?”

托着一个小木箱走回了屋子,见到皇甫长安跟白苏有说有笑的,而南宫重渊则是满脸尴尬,南宫璃月即便勾起狭长的狐狸眼,幽幽地问了一句。

不过,问完他就后悔了!因为话音落下的刹那,他看见南宫重渊的嘴角扯起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果然,皇甫长安下一秒就得意洋洋地转过身来,笑得很是得瑟。

“白苏刚刚夸孤王御夫有术,孤王也深以为然。”

“御夫有术?”南宫璃月不像南宫重渊那样能忍,听到这话当场就笑了起来,几乎想也没想就开口反驳了一句,“别深以为然了,要是你真的御夫有术,这皇宫大院就不会拆了又建、建了又拆了……”

皇甫长安笑容一僵,当即“呵呵”了一声。

“把箱子留下,人可以走了。”

瞬间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南宫璃月即刻轻咳了一声,收敛表情作不知情状,顺势把刚进门时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在说什么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也高兴一下?”

皇甫长安居然也很配合地重复了一遍——

“白苏刚刚夸孤王御夫有术,孤王也深以为然。”

“嗯,”点了点头,南宫璃月魅然浅笑,附和道,“我也深以为然。”

白苏&南宫重渊:你们两个一个阳奉阴违,一个掩耳盗铃……真的大丈夫吗?!把他们当成聋子了是不是?!

回过头,对上南宫重渊哑然的目光,皇甫长安继续勾唇微笑:“渊儿你觉得呢?”

“咳……”羞涩地低下了脑袋,南宫重渊轻声应了一句,“深以为然……加一。”

白苏:“……”为什么突然有种被出卖的感觉?!

侧过身来,又见皇甫长安笑盈盈地看向窗外,不知道在跟谁说话:“你们觉得呢?”

下一秒,窗口下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深以为然……加二。”

“深以为然……加三。”

……

“深以为然……加一零零八六!”

白苏:“……”嗯,被全世界都出卖了,呵呵!

见南宫璃月托着箱子走过来,放在桌子上打开了一把又一把的锁,南宫重渊不免有些好奇:“这箱子里装了什么?”

南宫璃月自然不会搭理他,所以是皇甫长安开口做了解释。

“是小璃月之前安插在天启的暗探带回来的密报,上面详细记载了天启三品以上官员的生平事迹以及个人性情,只要是能搜罗到的,都在这里面了。”

“所以,你是想拿它来……?”

南宫璃月幽幽一笑,紫色的眼眸之中一闪而过狐狸的诡诈:“知彼知己,方能百战百胜。”

一边说着,箱子就打了开,皇甫长安却是不急着看上面的内容,而是转手交到了白苏的手里:“这个你先拿去拓印一份,然后根据不同官员的喜好,把对应的资料送到相关的男侍手里,告诉他们该怎么做……其他的按老规矩来,还需要孤王再具体说一遍吗?”

“不用了,属下明白。”

扬起嘴角,白苏跟着阴邪一笑,继而接过羊皮卷纸就坐到桌子前就开始埋头誊抄了起来,一溜儿动作轻车熟路,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干坏事的!

见她们主仆二人打哑谜,南宫重渊和南宫璃月都有些不乐意了。

“什么老规矩?”

“我们不知道,说来听听?”

闻言,皇甫长安却是故作深沉地扯了扯嘴角,偏偏就不告诉他们:“等你们石头剪刀布分出了胜负,孤王再告诉赢的那一个。”

话音落下的刹那,屋子里瞬间又响起了有规律有节奏,甚至还很有旋律的——

“石头~剪刀~布!石头剪刀布!石头~剪刀~布!石头……”

兰后,皇甫长安又默默地看着那兄弟二人像是命中注定的宿敌一样,猜了一整个白天的拳……好吧,她婶婶地觉得,其实他们两个才是互相深爱着对方的一对吧?!

不过,就算是石头剪刀布,那相爱相杀的兄弟俩也没能玩多久。

因为没过几天九州各地都出现了暴乱,不仅仅是夜郎,也不仅仅是紫宸,就连天启都不能幸免!

而这一切所有的根源,却不是天启国那位至高无上穷兵黩武的帝君,而是那个已经湮灭了多时的魂魄,那个叫做千镜雪衣的魂魄。

就算他已经死了,但是他设下的局还在,他一步一步精心安插在九州之上的棋子还在,并且在他死去之后,还在缓缓地按照原定的计划,有条不紊地滚动着。

这就是千镜雪衣的可怕之处。

他的可怕从来不在于他的武功,而在于他那完美得无懈可击的智谋!

这一点,便是连占了他身体的教父大人,都无法轻易扭转乾坤。

从皇甫长安知道了千镜雪衣的数个身份之后,她就猜到了他的野心,不是魔宫,不是江湖,也不仅仅是天启王朝的王位,而是整个九州,整个天下!

在皇甫长安看来,那个所谓开膛皇子的挑衅,只不过是天启帝君沉不住气的一次试探,所以她并没有太过忌惮。

直到现在,在接连不断地收到来自各地的紧急消息之后,皇甫长安才清楚地意识到——

千镜雪衣筹谋多年的布局顺势启动了!

真正的乱世……来临了!

如此一来,南宫璃月自然没有理由继续在夜郎玩争风吃醋的把戏,甫一接到紫宸帝君的传召,便就抄小道快马加鞭的赶了回去,一方面是为了加快速度,另一方面自然是为了避开天启暗杀团的袭击。

皇甫无桀几人也各自赶赴夜郎境内的暴乱之地,以雷霆之势镇压反叛!

就连闻人清祀和闻人姬幽都被鬼织夫人召回了魔宫,虽然具体没说出了什么事,但情况想必不会太乐观,原本西月涟也打算回去一趟,但是小包子表示已经离不开他了,半个时辰没看到奶爹就哭得撕心裂肺天崩地裂地,就连皇甫长安抱着哄都没有用,所以奶爹大人只好留下来继续当他的奶爹。

倒是奶爷爷皇甫胤桦离开半天都没事儿,小包子压根儿就不挂念他……得知真相的太上皇瞬间伤透了一颗玻璃心,默默地躲在墙角抹了好几次眼泪,看得皇甫长安很有些心虚。

为什么她会心虚呢?

因为知儿莫如母,皇甫长安深刻意识到小包子之所以黏着亲爹大人不肯撒爪子,而不愿投入皇帝老爹的怀抱,完全是出于他很好地继承了母上大人的某个特性的缘故。

那就是——

凡!事!看!脸!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欢漂亮美好的事物那是人的天性,只要审美观没有缺陷的,谁都会义无反顾地选择西月涟大美人好吗?

所以皇甫胤桦其实也怪不了别人,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长得太……太不美!

这么一想,皇甫长安立刻就觉得轻松了许多,不再有那么沉重的负罪感,直到她伸手要去把小包子从西月涟怀里抱过来玩儿的时候,小包子一看到她,立刻就“哇”的一声,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肝肠寸断!

对此,皇甫长安只想说。

“呵呵,这货肯定不是我生的!一定被人掉包了!快把我的亲儿子还给我!”

这个惨痛的故事很好地给各位打算生小包子的准妈妈们敲了一记警钟——

孩子生下来,切记一定要自己带!不管再苦再累也不能偷懒,不然那个不长眼的小包子转头就叫别人麻麻了呢!什么,跟他讲道理?信不信分分钟撒泡尿给你?!

当然,皇甫长安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小包子之所以见到她就哭,是因为她每次见到小包子的时候都要玩他,不是故意把玩具拿到他面前又立刻拿开,就是把好吃的东西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之后毫不犹豫地就送到了自己的嘴里,并且还笑呵呵地嘲笑他“没牙就别贪吃了”……所以小包子很坚决地认定,这个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哎!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点个蜡吧帝君大大,别想着再生小小包子了,就你这德行,哪怕生十个小小小包子,也不见得有一个会跟你亲热的……请节哀!

刚入魔宫的时候,西月涟受了鬼织夫人的不少帮助,眼下魔宫有难,他没法抽身回去助鬼织夫人一臂之力,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见他为难,皇甫胤桦倒是很爷们地拍了拍胸脯,自告奋勇地说要替他跑这一趟,从而偿还以前对西月国欠下的罪孽。

西月涟没有拒绝他,第一次接受了他的好意,只在看他意气风发地离开之后,于嘴角扯起了一抹诡谲的笑意。

这个表情恰巧被皇甫长安看在了眼里,即刻就被她敏锐的鼻子嗅出了一丝丝阴谋的味道!

“爹爹,你该不会是故意暗示父皇去魔宫的吧?”

皇甫长安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想过要撬出什么秘密来,毕竟她对老年人的八卦不感兴趣,然而西月涟却很诚实地点头应了一声,并且不动声色地丢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炸弹来,炸得皇甫长安半晌没能回过神!

亲爹大人说——

“鬼织夫人跟你父皇之间有一段孽缘,你应该知道你还有一个八皇妹和一个九皇弟流落在宫外,呵呵……他们就是闻人姬幽和闻人清祀。”

说完,西月涟还伸出手来,对皇甫长安比了一个“你很棒”的手势!

皇甫长安:“……!”

她也觉得自己很牛逼!简直逆天了有没有?!

一开始只是漫无目的地打着断遍天下袖的旗号到处蹦跶,没想到采着采着,竟然就把皇帝老爹的爱子全部都采进了自己的小背篓里,一个都没有落下!

这要是让皇帝老爹知道了,估计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还是那句话,no—zuo—no—die—why—you—try!你zuo我zuo大家high!

真真是好一出无巧不成书的大戏,连小包子都惊呆了有没有?!

难怪当初闻人清祀一见到皇帝老爹就要操刀砍呢,原来是有这么一段……等等?!操刀砍?!

倏地瞪大眼睛,皇甫长安忽然惊觉到了什么,立刻问向西月涟。

“鬼织夫人是不是很恨父皇啊?!当初小祀一见到父皇就要出手杀他……那都是鬼织夫人授意的吧?”

微微扬起眉梢,西月涟笑得云淡风轻,很是坦白。

“嗯。”

“卧槽!那父皇这么匆匆忙忙地赶了过去,一点防备都没有,万一鬼织夫人旧恨难消,一怒之下把父皇给宰了怎么办?!”

“宰了就宰了吧,”西月涟完全无动于衷,满心满眼都只有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包子,一副别人的死活与我何干的冷漠神态,“你放心,我不会为他伤心难过的。”

“……!”重点不是这个好吗?!而且你明明就是故意让他去送死的!

听到亲爹大人这么说,皇甫长安不自觉地想起了皇帝老爹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涟弟虐我千百遍,我待涟弟如初恋。

醒醒吧皇帝老爹,爱上宇宙第一直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不过……”逗得小包子咯咯直笑,西月涟的心情便也跟着欢愉了起来,就连说话的口吻都多了几分人情味儿,“鬼织夫人恨归恨,若是亲眼见着了,只怕是下不了手的……要不然这么多年过来,皇甫胤桦早就死了好几回了,你以为就凭他那绣花枕头的功夫,能活到现在么?”

也是哦!虽然她没见过鬼织夫人那传说中骇人听闻的魔功“鬼织衣”,但父皇的功力确实算不上神功盖世,被自己的小儿子闻人清祀完虐那是妥妥的节奏,根本不用怀疑!

所以……父皇您还是悠着点儿吧,出宫之前,记得多带些金丹金膏金疮药,顺带再捎点儿十全大补丸什么的,毕竟俗话说三十岁的女人如狼,四十岁的女人似虎,您自己欠下的情债,大抵还是要肉偿的……

但话又说回来,皇甫长安还是有些奇怪。

“父皇当年到底对鬼织夫人做了什么,让她这样恨父皇?”

“什么都没做。”

“哈?!”

“就是因为皇甫胤桦什么都没做,对鬼织夫人的爱慕毫无回应,所以鬼织夫人才会爱极生恨……咳,下药强了他。”

“咳咳!我造了……”看来鬼织夫人也是个霸气侧漏的强人,顺手点十个赞!“那父皇对鬼织夫人就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好感吗?”

好吧,其实她想说的是,皇帝老爹你特么的三宫六院都娶了,还装什么矜持,还装什么纯情老处男,白白辜负了美人的一片倾心,怪不得人家要心里不平衡,恨你一辈子!

“他的想法我怎么知道?这个你要自己去问他了……不过,皇甫胤桦生性风流,这辈子都没拒绝过哪个女人,唯独拒绝了鬼织夫人,想来他待鬼织夫人跟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嗯嗯,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父皇应该是在察觉到自己的真爱其实是爹爹你之后,觉得没有办法再回应鬼织夫人的感情,所以才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只是没想到鬼织夫人那么痴心痴情,所以才会弄巧成拙酿成了现在这样混乱的局面……对!一定就是这样的!爹爹我是不是很聪明?哎!爹爹你别走啊——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我觉得我的推断很合理啊!爹爹你不也是在撮合他们两个嘛!你还是很关心父皇的对不对?!”

对此,高冷傲娇的圣君大人只扯起嘴角,轻轻地回了一句。

“哼。”

哼是什么意思呢?皇甫长安也不造!

算了,她也不想管了,一群上了年纪的老男人老女人还玩什么爱恨情仇的,心塞不心塞啊?就不能找点有意义的事情来做吗?比如打打麻将、洗洗尿布之类的,生活多美好!

在各地骚乱齐齐暴动后,拆迁小分队接到紧急通告不得不临时解散,转眼就散落到了四面八方,皇宫里也随之一下子清静了许多。

就连南宫重渊都动身回了紫宸,虽然明面上跟南宫璃月仍然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但在皇甫长安开出了侍寝半个月的诱人条件之下……呵呵,一向自认为很有节操的某前太子几乎连眼睫毛都没眨一下,即便答应在暗中襄助,为小璃月扫平贺兰氏族里那些冥顽不灵的老顽固!

真是太有节操了!

紫宸前太子用他的实际行动证明了——

身为小妾的唯一宗旨,就是福利高于一切!

然而,此时此刻,恐怕谁都不知道,甚至连皇甫长安都毫无察觉,南宫重渊正在秘密地……下一盘很大的棋!至于那到底是个什么阴谋,时候到了,自然就会揭晓。

好在,宫狐狸从来都是孤身一人,独来独往了无牵挂,花贱贱的手底下虽然有很大一笔产业,但一直都在在甩手掌柜,所以也不需要亲自出面处理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倒也算得上悠闲……有他们两个留下来陪着,皇甫长安才不至于深夜漫漫,孤枕难眠。

当然,身为一国之君,在硝烟四起剑拔弩张的情势下,皇甫长安也没能闲着,在第一时间内紧锣密鼓地招募到了精英战将,就立刻组织了层层严苛的选拔,最终将遴选出来的三千美少年酷蜀黍打造成了一支足以媲美全球偶像团的皇家美男团!

之所以称其为皇家军团,除了他们是直接由帝君大大统率调配、拥有全国乃至全九州最先进的武器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第一训练长官,也是夜郎帝君!

也就是说,这一支皇家军团,是由帝君大大亲手打造的,不管是最初的选拔,还是最后的训练考核,都是皇甫长安亲力亲为!

如此高端的待遇,别说是在夜郎的建国史上,就是在整个九州的历史上,也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可是,外人只看见了皇家军团的荣耀,只红着眼睛羡慕他们的帅气与英俊,却不知道在为期半个月的高强度魔鬼训练中,被帝君大大玩得死去活来的将士们,几乎每天都想跳河自杀十几遍!

比如,打靶得分最低的一百人,要脱光衣服穿上特制的草裙,在全军面前跳草裙舞……而且一个时辰都不能停!

再比如,负重跑得最慢的一百人,要在光天化日之下绕着整个皇城……注意是皇城不是皇宫哦……果奔十圈!这里可以去向草裙团借草裙一用,不过是拿来遮脸呢还是遮身子呢,就看自己怎么选择了,帝君大大还是很民主的有没有?!

再再比如,两两相互肉搏被打趴在地上的一千五百人,要换上女装打扮成女人,去服侍打赢的那一千五百人小半天,更令人发指的是,帝君大大明令强调……不论对方提出什么要求,都不能拒绝!

……

对此,三千美男只想仰天长啸,内牛满面地问一句——

帝君大大你玩儿窝们玩儿得这么开心这么丧心病狂,你的小包子知道吗?!你的父皇知道吗?!你的爱妾们知道吗?!

而此时此刻,小包子正在东宫的花园里,咬着手指头对着美人外公流口水,皇甫胤桦正在魔宫里,抽着眼角对着那个曾经有过一夜情缘鬼织夫人讪笑傻笑呆笑,各路爱妾们正在九州各地,蹙着眉头对着那些叛军头子施加惨无人道的暴力……

当然,还有两名爱妾正默默地躲在墙角里猜着石头剪刀布,在连续打平了十次之后,两人不由默契地相视一笑,决定小手牵小手,一起去吃肉!

药药切克闹!生活就是这么的和谐美好,多姿多彩!

唯一让皇甫长安觉得心有不安的是,教父大人自从离宫出走去治疗怪症顽疾之后,竟是一去不复返,原本以为他过阵子就会回来,可一直等到了现在,还是杳无音讯!

按理说天启出兵,九州暴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教父大人不可能不闻不问,哪怕他现在被天启帝君召回去脱不开身,至少也应该送些消息回来,但实际上……教父大人整个儿就像是凭空消失,从世界上蒸发了一样,无论在哪里都得不到任何跟他有关的讯息!

更让皇甫长安心塞的是,教父大人来无影去无踪惯了,她也一直很信任他的能力,所以从未担心过什么,以至于到了现在,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找他!

在这个没有电话没有网络没有qq邮箱的时代,皇甫长安就是想给他发一封email都不知道该发到哪里!

再加上这些天晚上接二连三地做噩梦,皇甫长安表示她蒸的很担心教父大人的安危。

嘤嘤嘤,以前教父大人太强大了,强大到让她理所当然地享受他对她的庇护,理所当然地认为只有教父大人欺负别人的份儿,理所当然地觉得教父大人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所以她挖空心思讨好二皇兄襄助南宫璃月折服南宫重渊疼爱闻人清祀甚至勾搭魔王大人,却唯独没有想过,教父大人并不是神,他也仅仅只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会痛会老会死的凡人而已!

突然间想到教父大人很有可能会遭遇到什么不测,皇甫长安瞬间就觉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有没有?!

看到帝君大大焦躁得好像全身的毛都要竖起来一样,宫狐狸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长安,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不会,”花贱贱很快就反驳了一句,扬起眉梢说得有理有据,“月初的时候葵水才干净,现在还不到月中,长安的月事一直很规律,没理由那么快……”

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皇甫长安忽然蹭的一下蹦了起来,旋即一把推开那两只衣衫不整的狐狸,抓了一件袍子披在身上就往外走,边走边碎碎念。

“大姨妈是没来……但是突然就很心塞!大概是大姑妈大舅妈大奶妈来了吧!好烦躁!好想咬人!伐开心……”

闻言,宫狐狸回过头去看了花贱贱一眼,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什么是大姑妈?大舅妈大奶妈又是什么?”

摇了摇头,这下就连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尽晓天下事的风月谷谷主都被难住了:“虽然字面上的意思很简单,但长安应该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一转眼,就见皇甫长安开门走了出去,宫狐狸顿时脸色一变,赶忙开口唤了一声:“长安!你去哪里?!等我们一下——”

“嘭”的一下重重摔上门板,皇甫长安整个人就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捅一样暴躁,就连口吻都噼里啪啦地飞溅着火星子。

“别跟过来!我想静一静!”

从没见过她这么狂暴的模样,宫狐狸有点被吓到了,不禁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问花语鹤。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生气了?难道我们做错了什么,让她不高兴了吗?”

“不……”微微拉长纤细的眼尾,勾勒出睿智的神态,花贱贱轻启薄唇,用一种绝世侦探的口吻沉吟了片刻,继而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长安很有可能移情别恋,爱上了别的男人。”

“什么?!她爱上了谁?”

“大概是一个叫做‘静一静’的男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她刚才说她想‘静一静’,她以前有说过想你吗?”

“没有……”

“是了,这就对了,她也从来都没有说过想我,所以长安对我们只是喜欢,只有对‘静一静’才是真爱……你觉得呢?”

看着花贱贱一脸认真满眼严肃的表情,宫狐狸忍不住抽了抽眼角,反问了一句:“贱贱,你是不是忘记吃药了?”

“刚刚吃了。”

“……吃了什么?”

“十全大补丸……十颗。”

“噗——!你吃太多了好吗!快吐出来!你这样下去会把脑子吃坏的!快点!吐出来!”

“不要……十全大补丸很贵的,我舍不得吐。”

“我买了我都买了!快吐!我给你钱还不行吗?!特么你要是在这个时候变傻了,长安一定会以为是我干的!到时候我就是脱光了衣服在护城河里游上一百圈也洗不清了好吗……快吐啊蠢货!就算再怎么想要长安给你生小包子也用不着这么不折手段走火入魔吧?!”

……

目睹了全过程的白苏一脸同情地表示:这真是一个充满了悲伤的世……啊哈哈!不行了导演我忍不住了!请让我先下去笑半个时辰!

那厢,皇甫长安因为心系教父大人的安危,一个人在御花园里暴走了十圈还是不能静下心,思来想去琢磨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校场!

兰后……经过了一整天高强度的训练,在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了巨大折磨之后,正累趴在床上睡得深沉的三千美男,瞬间就被一个紧急集合的哨声给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手抓住了被单裹住了自己的身子,继而才幽幽地睁开眼睛,在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中逐渐恢复了神智。

皇家军团不愧是皇家军团,就算身心俱疲累得跟狗一样,但还是在紧急的锣鼓声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戴完备,赶在皇甫长安走上教官台之前,精神抖擞一丝不苟地集合在了操练场上!

三千精英整整齐齐地成排成列站着,不论是从横向看还是从竖向看,抑或是从斜向看,都是笔直英挺,无可挑剔!

就连身为前任破云军大将军,现任皇家军团训练副将的破云老爷子见到了这样的场面,也不禁从心底里对皇甫长安油然而生一股敬佩——

太!狠!了!

能在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把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逼到这个地步,也是蛮拼的。

别说一般人做不到,即便是他这个一向以军律严苛著称的破云军铁血军长,在惨无人道丧心病狂的陛下大大面前,也要俯首说上一句“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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