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一女徐来,布衣荆钗,姿容秀美:“这位姑娘,何故难为我家方郎?”
这,找的是牛牡丹:“啥玩意儿?你家方郎?”
“我家郎君,名作方殷。 ”那女嫣然一笑,怀中也一襁褓:“你瞧,这小囡囡,就是我们夫妻生下的宝宝。”
那是一个女娃,瞪着两只大眼,伸出一只小拳,狠狠挥了一下:“大!”
明显是比,这个男娃,大!
“啊?不会罢?”牛牡丹,也有些迷门了:“呜哇——呜哇——呜哇哇哇——”
于老早就说了,当得一个“好”字。
“袁,袁,岳夫人!”这时候,方道士必须要说话了,因为所有的人都在看他:“我求求你,你就不要再跟着添乱了!”
说实话,方殷此时看到袁嫣儿,也是极其意外:“岳夫人?”
袁嫣儿叹一口气,缓缓走了过去:“不是小嫣嫣么?哪里来的岳夫人?”
小嫣嫣?谁又小嫣嫣了?方道士只觉一个头有两个大,岂不知更遭罪的还在后头:“小囡囡,你瞧呀,这个就是爹爹——”
“我不是……”方道士冤屈莫名,失神道:“我没有……”
“叫,叫爹爹,乖。”小嫣嫣,温声软语哄道:“爹爹,爹爹,的,的——”
“的,的,的,大!”这个女娃叫袁来,袁来刚刚学会说话:“不对不对,是爹,爹,爹,的,的。的……”
现场没有了任何声音,一个针尖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只有牛牡丹怀里方道士刚刚认下的儿子还哭得死去活来“呜哇——呜哇——呜哇哇哇——”
“的,的。的。咳咳咳咳咳!”小袁来大声咳嗽,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又一时。终于顽强而又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爹!”
“轰!”观众一齐鼓掌,多么鼓舞人心,值得纪念的一刻:“啪啪啪啪啪!哗——”
“这不是我的孩子!”方道士故技重施,只看一人:“这个是我师姐。我岳师兄的夫人!”
“不是罢?你又不认?”牛牡丹又过来了,这时候必须要有牛牡丹:“兄弟的媳妇你也霸占,大哥的女人你也敢抢?这,这,才几天没见这又糊弄上手一个,你行啊你!惨无人道!”
这时候,在场观众分作两派。一派就是:败类!
一派自是:牛逼!
就不要提林仙子了,这个惨无人道,那个面无人色,林仙子终于变作了一个真正的木偶。
主要还是方道士。方道士,孤立无援,欲哭无泪:“天呐,苍天!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
“就算你是,我也做大!”牛牡丹吼道:“我做大!你做小!”
“大!大!大!”小袁来神情凶恶,小拳猛挥:“的!”
“你去问问,问问他,谁个是小,谁个是大?”袁嫣儿并不动气,巧笑嫣然:“呆头鹅,你说呢?”
“呜哇——呜哇——呜哇呜呜哇哇——”
“别哭了!烦死个人!”牛牡丹烦道:“再哭弄死你!”
娃儿再小,也知死活:“……”
“等下!”罗伯茫然道:“老天爷,小祖宗啊,你这,这不来是不来,一来就是好几个……”
现场一片混乱,气氛愈发火爆,忽又有人大叫,白日见鬼一样:“女魔头!女魔头!女魔头来了!大后宫女魔头来了!”
说到大,我最大,大巫山之神女来了!
衣是淡粉颜色,世界粉白颜色,她是人潮人海中来,胜似那日初见之时:“谁又欺负我家相公?”
一笑倾城,万夫失声。
“相公,相公,你这整日里勾三搭四,怎忍得奴家独守空房?”
牛逼!
这下,两派一下子合作一派了,不服不行,这连巫山神女都给拿下了:“阿,阿,阿怜?”
巫山神女是次要的,阿怜姑娘才是主要的,阿怜姑娘就跟在巫山神女的身后,给她拉着小手儿——
这些时日未见,阿怜姑娘瘦成了一张纸,两只眼睛又红又肿,又像两个桃子。
“你说,你说,这人是谁?”巫山神女指着方道士,问道。
阿怜不说。
“你说,你说,这人是谁?”巫山神女指着阿怜,问道。
方道士无语,只觉心中有愧!
“搂也搂了,抱也抱了,脱了衣服给你看光,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巫山神女在笑,笑得花枝乱颤:“阿怜,你看,这天底下的男人啊,哪有一个好东西,无不见异思迁,忘恩负义之辈!”
哎!
这都要怪方道士,害了在场所有人,所有老少爷们儿们:“喂!这个大姐,你又是谁?”
好在是有牛牡丹,牡丹正如无禅,无畏一切:“说甚了你?说甚了你?谁个不是东西?你又算是老几?我家无,无,我家方殷也是你能骂的么,我呸!”
漂亮!
所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牡丹神侠,巫山神女,上来就是直接pk!
“哟哟哟,还没瞅见呐!”巫山神女眼波流转,打量牡丹,从头到脚:“不赖,不赖,眉如秋夜勾月,鼻准挺而丰腴,蝎尾桃花眼,重城鹅卵脸,唇丰润,颌饱满,颈秀而长,胸大而挺,腰圆而韧,臀肥而翘,啧啧啧啧,极品!极品!”
牡丹一脸不屑,心下暗喜:“本姑娘就是生得美,哈哈!谁都知道,那还用你说!”
却不料,那厢道:“尤其是这四条大长腿啊,又长又直,还有这四只浪蹄子,又黑又亮!是生得美,好美好美!好一匹皮鲜毛亮的胭脂马!”
“你!”怎又知道偷天换日,所论非人而是神马:“好你个老妖婆,竟敢戏弄本姑,本姑奶奶!”